邪不压正后50年的ldquo老

2020-1-12 来源:本站原创 浏览次数:

题记

高晓松在《晓说》里采访姜文,说到《邪不压正》对原著《侠隐》的改编,“恨得咬牙切齿”,因为原著里那种“弥漫着的淡淡的北京的味道没拍出来,那种小饭吃着,小话聊着的感觉”。

想起八年前写的一篇老文,是描述80年代末90年代初北京的,刚好是《侠隐》里年后50年的北京。这八年离家,见识了南方的自由,国外的“村儿”,各有各的好,却也一直怀着乡愁。八年长大了不少,却又写不出下面这种幼稚却真挚的东西了。这里面的北京不算老北平,跟现在比也算老北京了,拿出来抛砖引玉,跟大家一起追忆追忆~

《邪不压正》剧照,复原的老北平

有梁思成当年力保却没保住的城墙

身高不足一米,过门槛儿还卡裆的时候,就听那会的文学青年感叹,文学这码子事儿,如果不是为了姑娘,能忘了就忘了吧。

而北京,在我的印象中,就是一个姑娘,还是一个好姑娘,一个让人日思梦想的姑娘。她朴素大方,豁达大气,咣咣咣走路,康康康吃饭。但她也安静美丽,善解人意,她一言不发,却能看穿我眉间每一份忧愁,抚平我内心每一个皱褶。所以或许我注定要为北京写点什么,为着她的美丽,也为了我的深情。

姚家井的胡同,灰色的砖墙,南房的姐姐,西屋的老二。一出门,院儿里的张大爷就叉着手问:“妮子,这是奔哪儿去啊?”“找二丫去……”话音还飘在院墙内,人早就一溜烟儿没影了。

小时候最盼的就是过年,因为过年就意味着长大,而长大就意味着不用流着鼻涕放摔炮儿了,就能摸一摸梦想中的二踢脚了。除夕夜的炮声还没平息,家门口的鞭炮还没扫净,没过几天,又可以点灯笼了。

那会家里穷,长辈又节俭,奶奶就用一个大碗装上满满的水,找根麻绳,将绳子的两头浸在水中,放在窗外,到了晚上就冻成一个大冰坨子,上面点根蜡烛,冒充灯笼。

总是怨妈妈给穿新棉袄太慢,眼睛一直望着窗外,看着小伙伴们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出发,终于等不及妈妈给系最后一个扣子,奔出屋外,在绳子上粘一根筷子,挑着这个大冰坨子满处疯跑。不过我总是提前回家,因为跑着跑着冰就化了。后来上学读到冰心的小橘灯,心里一惊,想着中国的经济到底停滞了多少年。

听男同学说看着别人玩滋水枪,看痴了进去,妈妈问要不要买一个,却狠下心说不用。那会我们都穷过,但却并没感觉到贫穷。而今生活质量大幅提高,却总是觉得不满足。我们惦记美国绿卡要么移民加拿大,我们梦想买大切诺基置海景大房说什么一定要体会社会主义优越性,我们做完了一天的功课尽情欢唱,我们在横流的物欲中荡起双桨。人真是复杂的东西。

少年时代,我和爸爸的二八大梁穿梭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,隆福寺上空的鸽哨,槐柏树街的槐花香。回到当年的四合院,人去楼空。

那是初夏的午后,时间糨糊一样粘稠而缓慢,我坐在院外的石阶上,听着院里的吵闹,看着街上的人来去。我静静地听着看着,喝着需要退瓶的黑加仑和北冰洋,想起那会夏天拿掉在地上的杨树毛毛当虫子吓唬胆小的女生,觉得岁月美好,时光停滞。

不过北京也有她粗糙的地方,城乡结合部的脏乱,早晨环卫工人带着四指合拢的手套,不管你走的离他多近,都非常投入地往你身上扫起一票灰尘。

但我总觉得国际化大都市里,除了北京,再没有这种绝对不寒碜的粗糙。初中在陶然亭公园长跑,赶上风和日丽,跑到浇花的自动喷水头附近,总是被喷一身清新的水珠,然后在朦胧的水雾里欣赏心仪的男/女同学的背影,觉得又回到了琼瑶时代。

但赶上天气不好或者沙尘暴从天边压来的时候,我们就在鼻腔的折磨和沉重的大腿之间彻底歇菜。有一次沙尘暴中跑步我被一个极为亢奋,面带嚣张笑容暴走的老外截住,他问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火星。

北京的过街天桥像极了后现代的装潢,满地都是歪七扭八贴着的小广告,我见过最无畏的就是中南海红色砖墙上的一则办证广告,估计八成是这人世代仇人的电话,写在这借刀杀人;一成是为了挣钱不要命了;一成是不知道这是中南海,觉得红底黑字看着清楚,扎眼。不过十成这主的电话早晚被公安机关打爆。但也有好处,可以成为天全年无休的歌曲播放器,根据能量守恒定律直接转换成热量,变成熨斗,拿起来立马可以熨他几件皱衣服。

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却很欣赏这种粗糙,就像有的姑娘,没那么把自己当回事儿,开个玩笑损两句都一笑而过,衣服上溅了点墨汁也不会翻出衣服的价签,告诉你这是什么你没听说过的外国鸟牌儿,让你赔个千儿八百。但几十年前北京扒了城墙,CBD又平地拔起,我不知道这个大方的北京姑娘被泼了墨汁还能面带微笑,被撕去衣衫又作何感想。“当老城脚的黄昏回荡拨浪鼓儿响,北京的土著有一点点感伤。”

美国人说北京是最像纽约的,你要想入流可以先不入流,并不需要从一开始就是主流里的。这也就是为什么北京聚集了全国半数以上的捣腾各种文字的,画各种画的,拍各种稀奇古怪片子的,还有地下歌手,摇滚乐队,脖子永远正不了的小提琴手……我想粗糙有个相关词就是宽容。所以在北京,哪怕你面露兽光,鼻毛悠长,只要你坚定执着,没准有那么一天,混着混着就混出点名堂来了。但这要是在什么精致的的地儿,您就是脚蹬丝袜,瓜子脸樱桃口,漂着漂着也就蜗居了。

在北京,但凡您有点什么兴趣,都能找到一拨子与您臭味相投的伙计。爱鸟的您奔花鸟鱼虫市场,稀罕古玩的您去潘家园,捣鼓字画儿的您走琉璃厂,说唱街舞的您直接下南城上西局。

马克思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过三十年后,北京早不是经济中心了,很多人便质疑北京文化中心的地位。这个我不敢妄下结论,但我的确觉得北京就像爷爷柜门里的茶叶罐。小时候我踩着凳子踮着脚尖上去够,偷偷打开爷爷宝贝似的茶叶罐,一股扑鼻的古朴,厚重的浓香便弥漫四周。

我想北京也是这样,一代一代,太多的人在北京混过了,有钱的有权的,有点诗情才气的,有骨气有性情的,即便他们都死了,或者没死但钱没了权走了性情也磨平了,人气却还像茶气,幽幽地回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。

青春期带着躁动来了,明显的就是我妈说我知道害羞了,我爸说我脸不用冻也能红了。我和我的同伴就像一马路安了宝马马力的三崩子,一群断腿刚好的野马,开始鸡飞狗跳、上下求索、阴风怒号、兵荒马乱、漫天飞舞的生活。

跟着就是蹚平各大市属公园。景山公园山顶上遥望北京城,面对黄绿交错琉璃瓦的中轴线,能触碰到活着的历史。因为你能见古人所见,感古人所感。

你会想起多少豆蔻小姐,那样貌,那才情,周幽王为她戏诸侯,吕布为她杀董卓,特洛伊城因她被烧光。但她却被囚禁在这紫禁城里,每天听着脚步声近了又远,城外的青梅竹马永生不得相见,手中的手炉驱赶不掉内心的凄冷;城外的小姐们为生活所累,多少走上了月牙儿的道路……又有多少读书人站在这山顶上,望着那冬日黄昏里枯枝掩映下高高的角楼,就像孤独清高却不得志的自己,顾影自怜。

看见陶然亭里的高君宇石评梅雕像,想起王小波的《革命时期的爱情》,我信誓旦旦的说也要一场海枯石烂轰轰烈烈的爱情,然后要一个石评梅那种象牙戒指,安安稳稳过日子。然后我那前桌,一个典型憋型结巴,鼓着嘴酝酿第一个字良久,(这期间潘长江大概能做次蹲起,林忆莲能睁开闭上眼睛次,而我也读完了雕像后面的人物简介),他终于吐出第一个字:“不,不是,那……象长大也……不容易。”这事儿就此没了下文。

再过几年,住了宿舍,仿佛每个夜晚都是月圆之夜,每个男生都变身狼人,由于激素水平偏高伫立于女生楼下各种嘶喊各种咆哮。

之后谁又记得是谁牵起了谁的红指,谁给谁围紧了围巾,谁在树下写着日记,谁拎着酒瓶哭泣。

再之后我的十年计划里,1米68的个子仅差不到7厘米就圆满完成,婚事遥遥无期也让非洲的小象继续快乐地在山谷里嬉戏。

人总是要追求,要离家,要看看世界,但我发现,不管我走到哪,只要又刮起大风,又听见谁卷起舌头,说上那么一两句京片子,眼前就仿佛看见冬天隔壁张大爷问我去哪时嘴里冒出的白气,耳朵里就仿佛听见天坛里大爷大妈唱的长征组歌,鼻子里就仿佛嗅到爷爷茶叶罐里弥漫出来的浓香,脚下就仿佛是楼下黑车横行、面的当道的南三环。

终于我明白,这个魂牵梦萦的姑娘就是我混沌、脏乱却安详、美丽的北京,这姑娘就是我们尘封温暖压心坎的童年,这姑娘就是我们曼妙纯真却不会转身的青春。

长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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